第六章（3/9）

了一眼，不由都笑了起来，连阮香凝也陪着笑脸强颜欢笑。

想起给三开苞时的旖旎风，程宗扬兴致勃发，大笑道：“都不许跑！让我挨个再采一回花！”

直到上三杆，程宗扬才起身。云如瑶亲手给他梳了，尽量将他脑后那片尴尬的伤遮掩起来，然后用布巾束好发，戴上轻便的纱冠。

云如瑶道：“家听说，相公如今有了官身？”

“六百石的大行令。是不是觉得有点小？”

“六百石虽非高官显爵，也不是微官末吏，只是相公今不用当值吗？”

“这边是五一朝。”

“可平常没有朝会，不是也应该去官署当值吗？”

“哦，你是说鸿胪寺的差事？上次喝酒时我们都谈妥了。他们乐得我不去，我也乐得清闲。若是有什么差事必须我出面，他们自然会派传讯。反正我又没打算真在汉国当官，也不用跟他们争什么。”

“这么说来，相公也不准备在汉国久住吗？”

“当然不想。”

“那我们将来住哪里呢？”

程宗扬笑道：“你是要我买了房子才肯结婚吗？”

云如瑶道：“有家才有业啊。”

程宗扬忽然有一种感动。自己这么多里面，只有云如瑶提到了“家”。对月霜而言，家就是军营——这也不能怪她，毕竟有岳鸟这么不靠谱的爹，导致她从小就在生活在军营里面，家庭对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概念。

小紫也是一样，她对家的记忆，也许就是湿而黑暗的山，还有孤零零的自己。程宗扬心一动，想起凝羽，家对她来说，也未必是一个美好的地方。

自己在六朝房子不少，但哪里才是家呢？程宗扬思索着道：“我在建康有处宅子，还有座楼，如今是祁老四和吴大刀的家眷住着。在江州，小侯爷专门给我留了地，随时都可以起房。临安的地方就大了，占了整整一个坊，最多明年就能建好。对了，在建康我还有个岛，有时间带你去看看。至于住在哪里……”

程宗扬道：“眼下看来，最安全的是江州，那里是星月湖大营的领地，对我们来说，算是六朝最安全的地方。最熟悉的地方，是建康，我们第一次见面，就在建康。最舒适的地方当然是临安，六朝你所能想到的享乐，临安应有尽有。但我最想去的……”

程宗扬沉默片刻，然后道：“是晴州。”

“晴州？”

“对，晴州。它的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