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诡计（3/8）

程宗扬暗自猜测，不知道她对昨晚山里的经历是否会有印象，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占过了她的便宜。如果能把她收过来，此去南荒也不会太寂寞。……想到这里，程宗扬觉得自己有些可笑，从什么时候起，自己也开始满脑子想着要收了呢？以自己目前的处境，这些杂念非常危险啊。

白湖商馆的采石场占了一整个山坳，穿着葛衣的隶散在山间，锤凿的敲击声不绝于耳。

凝羽没有露面，她先到了采石场代了夫的指令，程宗扬一到，采石场的执事──一个管家打扮的壮汉就迎上来，领着他挑选场里的隶。这里的隶分为两类，抡锤的隶大多体型高大，身材强壮，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反抗，不少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锁链。

相比之下，持钎的隶身材就瘦弱了许多，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石上，一手扶着铁钎，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，铁钎“铛”的一声巨响，溅出火花。随着铁锤的敲击，石屑四处纷飞，岩石的裂缝越来越大，一名持钎的隶躲闪不及，被纷飞的碎石划脸颊，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。

开采岩石最累的是抡锤，将近三十斤的铁锤每天要抡上数千次，身体稍弱一些，就难以支撑。而最危险的，则是持钎。铁锤数千次的抡击中，有一次落点不准，就会砸在持钎的手上，轻则断指，重则整个手掌都会被铁锤砸扁。

程宗扬看了看，检着几个受过伤、身体虚弱的隶要了。那执事心里奇怪，但这些残疾的隶留在采石场也是累赘，有愿意要自然最好不过，当下无有不允。程宗扬挑一个，他便叫一个，不过片刻就挑了十几名隶。“咦？”

程宗扬游目四顾，看到一名高大的汉子正蹲在岩石上，两手扶钎，他手脚带着沉重的铁镣，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石，两眼都是瞎的，不是戈龙还能是谁。执事道：“这厮原本是商馆的护卫，谁知他吃里扒外，被夫废了眼睛，送到这里来采石。”

说着“呸”了一声，“挨刀的孬货！”

只一夜工夫，那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就彷佛被抽了所有的气，随着铁锤的敲击，扶着铁钎的手掌不住颤抖。

这样的下场比一刀杀了他还痛快几分，程宗扬心里总算出了一气，说道：“不用再挑了，有这些就差不多了。”

执事拎起皮鞭，在空中虚抽一记，喝道：“你们几个！都过来！”

那几名隶惴惴不安地走过来，在程宗扬面前站成一排。程宗扬倒是一片好心，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脱离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