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1/4)

“这一天够累了吧,”吴婶拍拍我的手。

今天从清晨一直忙到太阳下山,我确实很累,但仍然摇摇对她笑了笑。离开旬村十多年,我对家乡已经非常陌生。如何办的白事我毫无绪,幸亏有村部和左邻右舍帮忙张罗。他们曾提议代劳,但被我婉言谢绝。这么多年我为做得太少了,连去世时我都没有来得及守在床边,她的身后事我一定要亲力亲为。

一整天我都在接受村里的哀悼,大部分我都不认识,但听名字会有些许印象。他们聚在院子里抽烟喝酒吃着宴席,有些诙谐也有些难过。每个都会和我说些和的过往经历。他们非常热友好,即使在这样糟糕的一天,却还能面带笑容。我心里有一部分很抵触,但还有一部分又觉得温暖可亲。

印象最的是村支书老黄,他走进院子时,我立刻认出他。父母去世后,是老黄帮我办的收养手续,使成为我的监护。老黄又矮又胖,但他还像十多年一样热心,唯一改变的是浓密的黑发现如今已经泛着银色。

“你讨厌旬村,说起这里时,总是嫌这儿烦那儿。农村脏兮兮不净,农村念书少目光短浅,农村粗鲁蛮横,不可理喻。”村支书学着气抱怨,然后又笑眯眯说道:“我说您这么讨厌旬村,怎么呆了一辈子不离开,总该有那么一处好吧!你气就说了一句话。”

村支书停顿一下,喝了白酒,酝酿气氛。效果非常好,我们都眼等着他把话说完,老黄学着吻,继续道:“我老啊!”

大家都笑了,我也笑了,然后眼泪掉了下来。

生在城市,长在城市,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从没有踏足过农村。直到工作后参加支教,认识了爷爷。中间的过程不得而知,总之留了下来,和爷爷结婚生子,从此再也没有分开。她喜欢和我聊天,絮絮叨叨过去的经历,中的故事有苦有乐,几乎都是和爷爷有关。我一直在回想她生命最后的时光,揣摩她躺在床上时心里所想。按子,她一定非常高兴就要见到爷爷了吧。

流水宴直到晚上才消停下来,屋里聚集着最后一批客

我一直害怕宣读遗嘱,就像害怕葬礼一样,似乎都带着某种终结的气息,但也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。屋子里坐着老黄、任叔还有几个爷爷的亲戚。让我意外的是,甚至有一个法院的工作员从城里赶过来。他三十来岁,姓赵,是一位书记员。

据老赵说,有一次市里的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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