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雪色中的你和我，月色下的他与她（12/23）

中显得无比刺耳。

剑断了。

三月断了。

林玄言看着断落到地上一截的剑，神色悲哀，他望了一眼裴语涵的所在的位置，有些抱歉和遗憾。裴语涵木然而立，虽然在把剑借给林玄言之前她也有过心理准备，但是陪伴了五百年并有特殊意义的剑就这样断了，那一瞬间，她还是猝然心碎。

季婵溪见状，冷冷道：“还敢分心？”声音未绝，拳已先至，林玄言脆弃剑与季婵溪对拳。两个身影在空中错撞击，他们再也无暇去阻挡落到身上的雨水，拳拳到，直撼体魄。

林玄言一拳砸在了季婵溪的心。季婵漪还以一拳正中他的额。兔起鹘落的两道身影仿佛两个不停撞击弹开的黑色弹丸，分分合合。双方再次停下之时已然衣衫碎全身是伤。

相比之下，林玄言伤得更重一些。他落足之处恰好好是那柄断剑，便显得更为凄凉。

他的心境早已在通圣巅峰，道法如今也是不低，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压制，唯一的解释便是境界。季婵溪的境界到底到了哪里？

季婵溪衣不蔽体，却挺胸抬傲然而立，仍由雪白胴体上伤流出的鲜血洇染进雨水里。她望着林玄言的眼神，忽然觉得有些熟稔。

在如此生死存亡之际，她却忽然有一刹那的失神。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，在那个装饰致却足不能出户的规格里，娘亲给自己唱了一曲戏。那时候的娘亲美极了，眉若远山，眸含春水，一颦一笑一抚琴便能倾倒半座城池。她唱的是一个将军的故事。

长长的袖子不停翻飞，她且唱且舞，虽娇躯柔弱，目光却那么明亮。仿佛是一个披甲上阵的将军于尘沙中回望千里故乡。她一直没有忘记。当时的她不知道，娘亲是多么倾慕那样的子，也不知道，那个时常光临娘亲闺阁，每次一来让仆骗自己离开再掩上房门不知道和娘亲在做什么的男，她到底喜不喜欢。

时过境迁，也不过一刹那的失神。两个目光仿佛隔空相。

季婵溪蓦然合眼。她的身上和脸上的血水被大雨冲走，有些苍白，却不减清美。

一个高大的子法相身影忽然显现在了她的身后。昏暗天地间，那法相显得醒目了些。那是一个姿容绝世的子，眉眼狭长，白袍如云，风姿恍如仙。

那一瞬间，某个角落那个以黑袍罩面的银发子忽然娇躯剧震，一向平静的她赫然动容。“怎么……怎么可能？”事关重大，她没有多言，凝神关注场间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