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(1/14)

半响之后,我低声问:“到今为止,你查到什么线索了?”

“有个姓林的庄很是可疑,可惜还没来得及细审就服毒自尽了。宝珠出事那天,正是他支开了常在井边浆洗的。不过下手的肯定另有其——那庄是和洗衣一同离开的。”

“此还有其他可疑之处?”

“宝珠有孕时曾出过一档子事,只是当时以为是意外,也与他有关。”他没有细说。

“案发当,村里可有外?”

若是本地作案,案发后早该逃之夭夭了。

“老夫认定是私通元阳教的家贼所为!那倒是有,卸甲军的令指挥使,我儿子生前的军中同袍,断不可能是他!”

也许这五真能发现什么,我终于点应允。

月光下,陈老爷的胳膊突然无力地垂落,以一种古怪的姿态僵在半空。

我以为他要开,却见他只是张着嘴,眼神涣散地望向我。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枯萎。

我仔细端详着他,脊背突然窜上一阵寒意——不,这不是普通的走神。一种可怕的虚无正从他体内蔓延开来,带着森冷的死气。那张皮松弛的脸上,摘掉了所有表面具,是另一不见底的古井。

这一刻我骤然醒悟——他那些看似笨拙的殷勤,无微不至的关心,暧昧或炽热的挑逗,自嘲的玩笑,都只是为了征服一个美貌子,用她来铺设一个更完美的陷阱。

他在我面前展现的敌意与凶横,也不过是另一副面具。

他试图用嫉妒吓退我,用霸道我就范,好与凝彤举办一场新婚嘉禧,继续摘取元红,以此来引出那个藏在阴影里的凶手。

月光照在他油亮的脑门上,我突然看清了这个事实:那个会为佃户开仓的陈老爷,会在床笫间取悦妻妾的老地主,也许在宝珠投井那心就已经死了,如今行走世间的,不过是一具被复仇烈焰灼烧的空壳。

“你喜欢她吗——凝彤吗?”我一阵冲动之下,张问道。

?喜欢?”喉间滚出一声浑浊的嗤笑,“十二娘过门那晚,老夫连合卺酒都懒得喝。”

金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“现在就剩一样念想——把那畜生的心肝,穿在老夫的青铜箭上。”

“你妻子极为美貌,凶手会认为我依然色心不减,若不然,未必会上当,这次卸甲军的令指挥使会帮我得盯得死死的。”

我默然跟着他穿到回廊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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