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回 吊膀子淫令得意（2/4）

这一边方才巧笑承迎，那一边又是娇声引逗。那一种妖娆冶的样儿，一时间那里摹绘得出。更兼那几个子的样儿十分诧异，说他是家罢，又实在不像是家。说他是堂子里的倌罢，又不像是个吃把势饭的样儿。辛修甫看了诧怪非常，中叹一气道：“怎么上海地方的风气如今竟坏到这般田地？我记得前几年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儿，怎么隔不多时竟会现出这般怪状？”王小屏道：“前几年已经都是这般的了，不论什么家和堂子里的，吊起膀子来都是在戏馆里，把戏馆当做他们的台基一般。你向来不狠听戏，所以没有留心罢了。”

辛修甫听了，便也不说什么，只细细的看那台上的谢月亭，看他怎样的对付那班子。只见那班子，虽然一个个眉花眼笑，卖弄神，把一双眼睛钉定在谢月亭身上，目不转睛的看，那谢月亭却只顾做他的戏，不甚理会。虽然也有时回他们几个眼风，却终是随随便便的，不大经意。

辛修甫看了，不懂这个里是什么道理，心上疑惑：或者是那班子面貌丑陋，看不上眼，所以不去理会也未可知。便又对着那班子看了一看。只见那几个子，也有面貌生得平平常常不狠出色的，也有生得十分出色、艳丽非常的，却没有一个丑陋的在里。辛修甫想来想去，始终想不出这里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，便和王小屏、陈海秋两个说了。王小屏和陈海秋也留心看了一回，果然觉得那几个子虽是十分挑逗，谢月亭却有意无意的不甚兜揽。王小屏和陈海秋也想不出这个道理来。

这个时候，台上的谢月亭已经做到“别妻被擒”的一场，那一个抢背筋斗也跌得十分圆稳。陈海秋喝一声采道：“这个小孩子委实可，怪不得这班没廉耻的要一心一意吊他的膀子！”王小屏听了，便取笑他道：“这样说起来，你若是做了子，也一定要和他吊膀子的了。”陈海来也笑道：“我不过是这般说说罢了，你又没下起来。”

正说着，忽然陈海秋回过来，一眼看见隔壁二包里空空的，一个也没有，却铺着台布，装着碟子，还有两个花，里得满满的都是鲜花，摆设得狠是致。陈海秋便道：“怎么二包里的客，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来？”辛修甫微微笑道：“我是进来的时候早已看见的了。这个包厢，一定是那位电报局总办宣观察的姨太太长包在这里的了。”陈海秋不信，道：“今天是礼拜六，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来，只怕不是他包的罢。”辛修甫笑道：“你不要急，等会儿廉小福的戏出场，他自然会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