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回 蓝桥咫尺旧雨不来（1/5）

芳天涯王孙归去

且说金汉良叫了金小宝的局，小宝回说不来，方子衡也觉得十分诧异，多看着金汉良的面色，想着他下不来台，定要发作一场，重写局票去叫。不料金汉良不慌不忙，面上也没有一些愧色，竟是若无其事的一般，慢慢的说道：“我昨天在小宝院中，小宝这两受了暑气，我就料他今未必出来，果然今夜不能出局。这原是我自家不好，不应就去叫他。”众不料金汉良说出这一番遮掩的话来，一个个十分好笑，却又不好说明，只含着笑看他的神色。

金汉良见无应接，自觉脸上也有些发起热来，只得又向方子衡说道：“小宝的为却甚是和平，没有一些时下倌的习气。兄弟晓得他的，他却也不把兄弟一定当做客看待，差不多就像自家的一般。所以他偶然有些差错之处，兄弟也并不怪他。今天他一定是撑不起来，才回了兄弟的条子。若换了别的时候，只要他勉强得来，兄弟去叫他的局，万没有不来的道理。”

方子衡虽然是个外行，然而毕竟是个世家子弟，终不像金汉良的包，听了他这一派怯排场的说话也觉好笑。章秋谷更觉得胸胃中作恶起来，皱着眉瞪了金汉良一个大大的白眼。暗想：这样的东西，怎么也到应酬场中现眼，亏他这般老脸，叫局不到，还说出这般混摆架子的话来！待要骂他几句，却想起来与自家无涉，不必去做这冤家，便忍住了，只在鼻子眼里笑了一声。

那金汉良不知好歹，索把喉咙提高了一调，高谈阔论起来道：“不瞒你们众位说，金小宝在上海滩上是一个有名气的倌，排在四大金刚之内。你们请想，要不是他色艺兼全，那里数得着他呢？兄弟此番到了上海地方，也不过要闹些名气，所以就做了小宝，没有再去做过别。小宝的看承兄弟，也是竭力张罗，十分结。

论起小宝的为来，虽然没有什么脾气，却总有些红倌的，往往一个不高兴，免不得就要得罪客。独有我做兄弟的到了小宝院中，无论如何烦恼，总是笑面相迎，从没有得罪过一句。“说到此处，又笑嘻嘻的低声说道：”就是攀相好的时候，也没有花费什么银钱，那许多要好的形真是一言难尽。想众位在这件事儿之内都是些过来，也用不着兄弟细说的了。“这一席话尚未说完，台面上的一众客早已笑声盈耳。金汉良全然不觉，还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数说金小宝如何要好，那样多。

章秋谷实在忍不住了，把桌子猛然一拍，哈哈大笑道：“金汉兄，你还认着金小宝和你真心要好，敢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