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雪域往事2016—我们猎杀雌兽】第三章 格幸城的卓玛（43/44）

宽恕的

希望了，但是她仍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，而那以后的事也就转到了很不相同的

方向。

在那时候围绕土楼的攻防战争已经进终局的高。在作一团的高原勇士

们身后，到处响起了苏式冲锋枪那种敲打铁器一样的连续发声，还有平地军队

惯用的凄厉怪异的喇叭。我的那些士兵四散奔逃，他们现在真像一群遭到追猎的

动物。我早就应该知道高原真的是一个平和的民族，他们更适唱着歌

去放牧牦牛。

据说有看到布林在背对着丹增土楼奔跑的时候被子弹击中了大腿，他们看

到他趴在地上爬行，但是布林还是消失了，在以后的两年中我没有看到过他，也

没有听见关于他的任何消息。

楼下的土场和路上躺着一些尸体，不过更多的是活。平地军队把放下了武

器的高原带到土场上集中看管起来。按照卓玛的计谋他们确实无处可逃。章组

长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为修筑公路出力，当然政府会发给他们面当作工钱。大家

很快乐的表示愿意。关排长带领着士兵正在清点被高原抛弃的枪械和子弹，没

有武器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起义和军队了。

我到那个大房间中努力恢复一点尊严。卓玛已经离开了她的枪，她正靠坐

在墙边低往那张纸条的反面写字。我走过去向下看看，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：

我想要一点蛋炒饭。

她把纸条举起来给她身边的平地士兵看，习惯地露出了一点讨好的苦笑，

但是她抬起来就看到了我。卓玛几乎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翻身打滚，她用那

样的方法才能让膝盖尽快落下地。其实她是又跪又爬的把自己拱到了我的脚底下，

而且立刻扑通一声磕了一个。她再抬就只是看我了，她说：啊，啊，一

边胆战心惊地盯在我的脸上。

我吸气，绕过她走到窗旁边去，没想到她竟然膝行着跟在后面。去，去吧，

去吧。我很不耐烦地说。

啊。她就是那么的答应了一声。

卓玛没有用筷子。她用脏手抓住那些油光发亮的黄色饭粒塞进嘴里，耸起两

只狭窄得象刀背一样的肩膀抽搐着吞咽下去，然后剧烈地打嗝。